麦子

【肖翔】不老

老年OOC预警

两个老头子唠唠叨叨闪瞎眼日常系列2.0，前篇戳：《偕》

百日虐不下手，在这里甜回来

二月二，龙抬头╰(๑◕ ▽ ◕๑)╯

《不老》

 

人上了年纪之后，总是多少都会变得恋旧，年轻时不怎么在意的习俗，老了之后反而重视起来，这样的例子数不胜数。

 

过完年，天气渐暖，肖时钦和孙翔也不成天窝在家里，见天气好便到楼下散步去。年前肖时钦小病一场，被医生叮嘱多走走锻炼身体，他自己没怎么特别在意，倒是孙翔把这个铭记在心，太阳一出来就拉他下楼散步。

 

两个老头子锁好铁门便去按电梯，核桃在家里吠个不停，还发出呜呜的声音。孙翔又挪回去拿拐杖敲敲铁门，说：“叫什么，我跟小事情去散步，你别想跟来啊。”

 

肖时钦在外边按着电梯，朝他喊：“孙翔！电梯到了。”

 

“来了来了。”听到老伴的催促，孙大爷赶紧提着拐杖往电梯间走。

 

他们两腿脚都还不错，其实也不需要用拐杖。可肖时钦说两个老人一起出去散步，要是一个不小心摔了又把另一个拽倒了那可就麻烦大了，还是拿拐杖比较安心。孙翔听听也对，就给买了一根。两人早年打比赛攒下不少钱，退役之后也是从事游戏方面的工作，高薪优待，现在退休了领着养老金，虽不是大富大贵，也保管衣食无忧。

 

上午的太阳不如正午的毒辣，洒在人身上暖洋洋的。两人牵着手围着小区走了两圈，身上已经有层薄汗，孙翔松手想把外套脱下来。肖时钦止住他，说：“别脱，早春寒凉，很容易感冒。”

 

孙翔抱怨：“我热啊。”

 

“那就回去吧，把汗擦了换身衣服就好。”肖时钦看看手表，也走了快一个小时，运动量绝对是够了。

 

于是两人又慢吞吞地往回走，路过一家理发店。往常周末是理发的人挺多，但也没有今天这样异常火爆，一家小店忙里忙外，还是排出了一条小小的人龙。

 

“今天是二月初二？”孙翔问。

 

“嗯……”肖时钦想了想，肯定道，“是啊，你要剪发？”

 

孙翔撩了撩头发，点头：“剪啊，都这么长了。”

 

“那回去正好我给你剪。”肖时钦牵起他的手继续走。

 

年纪大了总会变得有些挑剔，早几年孙翔就开始嫌弃理发店总把他头发剪得很难看，一来二去抱怨了几回之后，肖时钦便跑去学了一下，买好工具回来对他说：“以后就我给你理发好了。”

 

其实肖时钦不过学了几天，真比较起来哪有可能比理发店的师傅们剪得好。但是孙翔就是喜欢，就算第一次剪的时候对方把他的头发剪得太短，他也还是满心欢喜地对着镜子照了好半天，感叹说：“小事情不愧是小事情，什么对你来说都不过是件小事情。”

 

而今算起来孙翔也好几年没有光顾过理发店了，每次都是肖时钦给他理的发——两个老头子在家里对着镜子一坐就是一个来小时。肖时钦年纪大眼睛不好，手也不如年轻时候稳了，拿着剪子掂量半天才下手，效率可见一斑。而孙翔呢也乐得很，一边享受着老伴的细心服务一边哼着小调，看着核桃围着他俩转圈圈。

 

回到家后，孙翔搬来两张椅子，坐到镜子前，肖时钦从房间里出来，手上拿着要用的工具。

 

“诶等等我再上个厕所，早上吃药水喝多了。”孙翔又腾起来跑去卫生间。年轻时就这么风风火火，老了也没改多少。

 

肖时钦便坐在那儿等他，手上拿着剪子模拟理发的动作。

 

而后孙翔回来坐好，肖时钦给他脖子上垫好毛巾穿好罩衣，剪发大业正式开始。

 

“这次怎么剪？”肖时钦一边给他梳头一边问。

 

“照旧吧，我觉得上次就很好看。”孙翔望着镜子里肖时钦认真的模样，心情大好。

 

“好。”肖时钦一手捋起他的额发，一手拿着剪刀在上面比划，几经确定后，才下剪。

 

一刀下去，碎发纷纷往下掉，孙翔早有准备地闭上了眼睛以免入眼，但还是有些粘在眼帘或鼻梁上。

 

肖时钦凑近跟他吹了吹，将碎发吹走。

 

孙翔睁开眼睛，对他一笑。

 

戴妍琦曾经有一次带着孙子前来做客，正好碰上他们两在剪发。芳华不再活泼依旧的戴魔女一进门就大惊着去捂孙子的眼睛，叫嚷着说：“好闪好闪啊眼睛要瞎啦。”

 

“戴妍琦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还和小孩子一样。”孙翔因为坐着不能乱动，只能吐槽几句。

 

戴妍琦对他们家已经很熟悉了，自顾自地跑去倒茶喝。她的孙子乖乖坐在沙发上，小脚丫一摇一晃，惹得核桃跑过去追着他玩。

 

过了半个多小时，肖时钦终于满意了，他收起剪刀给孙翔脱掉罩衣，又拿起毛巾给他擦走脖子上的头发，才让他起身。

 

“小心不要踩到地上的头发，粘到衣服上很难洗的。”肖时钦叮嘱。

 

在客厅给孙子切水果的戴妍琦感叹：“没灵感的时候来你们这儿取材果然是明智之举啊。”

 

不过今天不会有人来打扰他们了——戴妍琦一家上周去了苏黎世旅游，说是要回忆年轻时的热血张扬。孙翔原来也挺想去，可惜肖时钦初愈，还是不要这么操劳较好。

 

就这么静静过了一个多小时，肖时钦完成了最后一剪，白发轻轻掉落。孙翔凑到镜子前瞧瞧，说：“这次好像快了？”

 

“上次剪熟了，自然要快一点。”肖时钦给他擦肩上的碎发，“总不能每次都让你坐到腰疼。”

 

“怎么会，我一点都不累。”孙翔对着肖时钦上下打量，“……小事情你的头发好像也有点长？要不要我帮你剪？”

 

肖时钦对着镜子看了看，说：“好像是有点，你行吗？”

 

“可以啊，我来吧！”孙翔捋起袖子，把肖时钦按到椅子上，将身上的罩衣脱下来给他披上，然后开始选剪刀。

 

“你用电动的吧，剪刀太麻烦了。”肖时钦脱掉眼镜放在一边。

 

“噢。”孙翔一手拿起电推剪，一手拿着梳子，开始在他头上比划。

 

“修一下就好，我头发长得慢。”肖时钦叮嘱。

 

“……卧槽！”孙翔忽而惊呼。

 

肖时钦脱了眼镜看不清情况，也不敢乱动，只能问：“怎么了？”

 

“……”孙翔举着电推剪，“小事情你，你居然开始秃顶了？”

 

肖时钦伸手往头上一摸，好家伙，果然有一块光秃秃的，都能摸到头皮了。

 

“居然还是地中海？”孙翔不可置信。

 

肖时钦心想这不可能啊，他老来虽然头发斑白长得也慢，但是还不至于掉头发，怎么今天就突然秃了这么一大块？

 

他低头一看，地上很大一坨白发——孙翔虽然也开始有白发，但还没到全白的地步，那么这堆白发很明显就出自于他的头顶。

 

“孙翔……我不是秃顶，只是你，呃，算了。”肖时钦摆摆手，“我看也晚了，不如收拾东西做午饭吧？”

 

孙翔愣了愣，也察觉到是自己的失误剃掉了一大撮，这下是挺内疚的。他收了工具，愣愣地看着肖时钦和他脑袋上的那一块。

 

“小事情，对不起……”

 

“呵，这有什么要道歉的？”肖时钦戴上眼镜站起来，脱掉罩衣后走到孙翔身边，给他拿下肩上围着的毛巾，“不就是手抖了一下剪多了吗，很快就会长回来的。”

 

“但是秃顶很难看啊。”孙翔摸了摸他头上那块秃顶的地方，很是难过。

 

“不就是一块秃了而已么，戴顶帽子就好了。”肖时钦搂住他。上了年纪之后人的骨头多少会有点收缩，孙翔原本对他的身高优势差不多被抹平了。肖时钦跟他脸贴脸地低声安慰了一会，才放开。

 

“好吧，那作为补偿今天我做饭？”孙翔还是有些内疚。

 

肖时钦想了想孙翔的厨艺，觉得还是自己动手才能丰衣足食。

 

“不了，我来吧。你收拾一下，很快就好。”肖时钦把他推去阳台拿扫把，然后自己系上围裙入了厨房。

 

“那我要吃煎蛋！”孙翔头探进厨房对他说。

 

岁月总是在不经意之间流走，相守几十年，一辈子就这么过去了。然而在数十个春秋、几千个日夜之中，纵使小事情变成了老事情，大帅哥变成了帅老头，不变的，是两人的心。

 

人活一世，总得有点什么东西，纵使历经时光的冲刷，也恒久不变。

 

愿爱不老。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