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子

【楼诚】心照不宣(三)

  • 向导明楼x哨兵明诚

  • 糅合小说和电视剧情,时间轴已死

  • 完全我流の设定,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心照不宣》

 

三、

 

刚进入明家不久,阿诚曾经无比希望自己将来能是个哨兵。明楼带他到明家时是十八岁,恰好是向导觉醒的时候,他得以亲手体会到能力的暴走会带来多少痛苦。明楼现在的头痛就是那时落下的病根。

 

国内几乎没有关于哨兵向导的研究,明镜那时也忙着打理家族生意,只能托人从外国购入向导专用镇静剂,日常照顾的事全部交给仆人。所以,阿诚的伤养好之后学的第一件事就是打针,明楼一旦开始头痛、出现幻觉,他就拿出随身携带的药盒,抓过大哥的手,一针见血,快准狠。

 

明楼的觉醒期前后接近一年,在这一年内,阿诚迅速学会了涵盖上至开车打针下至做饭泡茶的一系列日常生活必备技能,空闲时间还会和小少爷一起识字习字。他是恨不得把自己落下的十年全部补回来,为了终有一天能为大哥所用。

 

觉醒期过后,明楼恢复了正常。明镜很是欣慰,想让阿诚去上学,可谁知明家大少爷坚决不让,说什么也要亲自教养。他当然没有意见,这比让他去上学更为高兴。

 

他看了很多书,包括明楼找的有关哨兵向导的书——当然他的大少爷读的是外文版,他只能自己搬着厚厚的词典一个一个词翻译。里面印象最为深刻的一句:哨兵和向导的觉醒期因人而异,但集中在十八到二十岁之间,前后约一年,偶尔也有例外。阿诚算了算,自己来明家也有三年了,虽然不知道自己确切的出生日期,但想来也应该要成年了。

 

而事实上,觉醒的几率太低太低。他会想,如果自己是个向导,那就可以更好理解他的大哥;如果他是个哨兵,他就能为其所用,护他左右;但更多时候是在担忧:如果自己什么都不是呢?

 

这个问题缠绕着他,一直到两个人出国留学、加入共产党、到现在中日全面战争即将爆发,一直过完了他的整个青春期、后青春期。阿诚今年二十五岁了,他没有觉醒,他只是个普通人。

 

虽然很可惜,但人有时就是不得不屈服于命运。早些年执着的事,渐渐地也就淡忘了。以现在的状况,哪怕他不是哨兵、不是向导,也不会改变他现在是明楼的左右手的事实。

 

这个故事原本应该到此为止,如果不是这只突然出现在他身边的藏獒。

 

明楼笑着跟他说话的时候,他就看到了对方身后走出一只黑豹。这只大型猫科动物一步一步朝他走来,围着他转了一圈,眼神和明楼如出一辙。

 

“你的意思是,我真的觉醒了?”阿诚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他已经过了正常觉醒的年龄很久很久了。

 

“你以前看了书房里那么多关于哨兵向导的研究论文、书籍,现在自己怎么就判断不了?”明楼挥挥手,让他坐到自己旁边。

 

他又问:“这真的不是别人的精神攻击?”

 

“你看着我,仔细听声音。”明楼扶着他的肩膀,“你听到什么?”

 

“……”阿诚只觉得耳边一下一下的鼓声,很大,震得他要受不了,“心跳声?我的听觉在强化?”

 

明楼一脸“你认为呢”的表情。

 

“……可为什么是现在?我已经成年很久了。”

 

“谁知道呢,人类对自己的认知那么浅显,有很多东西都没办法解释。不过,我想这可能和你童年经历有关。知道我当年怎么会注意到你的吗,我在围墙上看到一条狗。”

 

“……我觉得你在骂人。”

 

“啧,想什么的。”明楼瞪了他一眼,“我说的是你那只藏獒!你今天真打算把它丢在外面?”

 

阿诚眨了眨他那双像是掉进了星星的眼睛,“我去把它带回来!”说完撒腿就跑。

 

“不用,看。”明楼一把扯住他,再示意他看向阳台。

 

那只昨晚一直闹腾一直不愿意听话的藏獒,现在正由黑豹带领着,乖乖蹲在阳台门口,使劲摇着尾巴。

 

“比起主人,还是它比较听话啊。”明楼指着那家伙,意有所指。

 

阿诚捂着嘴笑:“跟谁学谁而已。”

 

“好了,别岔开话题。我的意思是,你小时候经历的事可能提前触发了你的觉醒,所以我当时就能见到这小家伙。但当你危险解除,它就再次沉睡,一不小心睡过了头,所以现在才真正觉醒。”明楼让两只动物过来,藏獒却抢先了一步,最先冲到他身边,尾巴摇得越来越起劲。

 

他看向阿诚,对方假意看着天花板,可耳尖的红晕却出卖了他。

 

向导向来对身边人的情绪变动分外敏感。这些年阿诚虽然不曾表达过自己只是普通人的遗憾,但明楼却看得透彻。现在终于觉醒了,对方有多开心,他就算没有建立网,也能感受得到。

 

“看把你小子高兴得。”

 

“好,那我严肃点。”阿诚的状态切换很快,脸上的笑意瞬间就不见了,板着一张脸倒有几分像明大教授上课时的样子。

 

阿诚还是笑起来好看。殊不知这边明楼心底默默记下这一笔。

 

“大哥,老实说,”阿诚倒是真的认真起来了,“我是一直在想,近来国内战争就要爆发,军统那边也正积极吸纳我们两个。但是我的觉醒期至少有一年,这不是耽搁了吗?”

 

明楼也敛起心神,顺着他的意思接话:“战争是要爆发了,可现在国家还不需要我们。至于军统那边,我想他们会很高兴再增加一个觉醒者的。”

 

“那你原本定下的计划呢?”阿诚还是不放心,“党那边又怎么办?”

 

明楼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不是你要想的事,明诚同志。党给我们的任务是潜入军统高层,却没有定下时限,它知道这是急不来的。”

 

“你的意思是,现在这样投奔军统反而更有说服力。”阿诚沿着他的思路想下去:这确实是一条更为稳妥的路。

 

他跟着明楼这么多年,知道他从不犯险,一向都是四平八稳,所有计划都将风险降到最低再实行。

 

“当然,我的弟弟意外觉醒,我需要有一个足够强大的后台来保护你渡过觉醒期,同时也需要让你接受更为系统的训练。”明楼在他手背上轻敲两下,“而军统现在最迫切需要的不是忠诚,是能力。”

 

“是,我知道了……”阿诚点点头,正想补一句什么,却听耳边一阵巨响,继而灌入了诸如流水声一般的噪音,紧接着五感失调,什么乱七八糟的气味一股脑涌入鼻腔,他刚张开口,便被呛晕了过去。

 

闭上眼睛之前,他眼里全是明楼,那张永远沉稳淡定的脸上满是着急慌乱。

 

我何德何能,又害你担心了。他想,之后沉沉地睡了过去。

 


—TBC—


(一)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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