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子

【楼诚衍生/荣霖】江流石不转(一)

  • 《箭在弦上》荣石 x《围屋里的桃花》许一霖

  • 温馨甜腻的荣家日常√

  • 全都是扯谈,OOC瞩目

 


《江流石不转》

 

第一章

 

火车从林间穿行,窗外及目远去全是大片叫不出名字的树。许一霖窝在床上,视线从窗框挪到桌上,从桌上又挪到窗外。他已经在这火车上待了一周,一路颠簸,骨头都要散架了。

 

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呢?许家少爷又叹一声,简直不敢想象火车到达那个北方城市时他所要面对的事。

 

又在逃。他每次都是只在逃避,就像这次远行一样,是在父亲授意下的逃避。

 

他想起夏禾,他的妻子,他爱的人,却不是他的爱人。

 

自他投河之后,夏禾便被送入清洁堂。父亲费劲功夫找医生把他救活过来,他醒来第一句就是:“夏禾走了吧?”

  

“逆子!”许父又怨又气,“我都是怎么跟你说的,我让你把她办了,她就不会逃了。结果呢?你都干什么去了!你还是个男人吗?!”

  

“……”许一霖对自己竟没有死去这个事实感到不知所措。面对父亲的质问,一时间满心的委屈苦怨全部涌上来,竟开始放声大哭:“苦啊!”

 

“你干什么你干什么?!你这是要气死我啊?”许父见儿子是个扶不起的阿斗,气得七窍生烟。 

 

许一霖哭着把事情前后都坦白交代了。反正他也活不久,这次死不成,下次找个更深的池塘跳进去便得了。

  

“你……你?!”许父指着他的鼻子,“唉!家门不幸啊!”然后夺门而出,再也没来看他。

  

许一霖很委屈,可这都是命。命中注定他是个天阉之人,他无法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这一切都是命。

  

他被父亲困在房里好几天了,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出去。他是一心要寻死,可他又怕痛,什么上吊割腕,太痛了。他只想找个池塘待着,反正他见水就晕,晕过去了刚好就淹死了,不知不觉。

  

然而第五天下午,许父回来了,扔给他一套新衣服和一个行李箱:“拿着,晚上我让人送你去县城坐火车,你到承德去。”

  

“出去……?”许一霖这几天浑浑噩噩,一听能出去,眼睛马上就亮了。

 

“我们家在热河有远房亲戚,军人退役,开了家医院,”许父一把把他从床上拖下来,“你这是病,得治!”

  

“热河!”许一霖吓了一跳,这天南地北两个地方,他爹竟然要把他扔这么远!

  

“热河怎么了?!我跟你说,什么天阉之人,我看你这不就是个病,去治好再回来!”

  

“……爹,”许一霖眼眶都红了,“我就是……就是不行,治不好的。”

 

“混账!治不好你就不要回来!反正外面的人都以为你死了!我许家也没有你这样窝囊废的儿子!”许父揪着他的耳朵,“到了承德就下车,地址在行李箱里,你可别想逃。荣家是叱咤热河省的大人物,他们肯定会找到你的!”

  

于是,许家少爷便这样被赶了出来。他父亲倒还算照顾,给他订的是包间。这一路下来,说不上舒服,可起码一个人自在。

 

他不是没有想过跳车,可是那太痛了,他不敢。

  

明天,乘务员说明天早上便到承德。想到这个,他又更觉自己无用,在被窝里缩得更紧些,一直坐到天亮。

 
 

北方夏天的清晨来得早,六点多天就全亮了,承德城逐渐从沉睡中苏醒,新一天要开始了。

  

荣石还是习惯性地早起。从部队退役才半年,很多以前养成的习惯还改不过来,例如浅眠、例如早起。

  

书房的门被敲醒,索杰前来跟他问安,并告知他一日的行程安排。荣家在承德一向势大,他这次回来全面接手,要做要学的事有很多。

  

“……就是这些。大小姐和二少爷已经起来了,正在饭厅等您用餐。”

  

“嗯,今天荣意让我下午去咖啡厅喝她新进的蓝山。让兄弟们快点吃,早点出门办完事下午放假。”荣石应了一声,从椅子上起来,跟着他下楼。

  

索杰迟疑一下:“呃,还有一件事……”

  

“怎么?还有什么一次说完。”

 
 “少爷还记得您的远房亲戚许家许老爷吗,他之前不是写信说要送爱子来看病,估着日期,今天该到承德了。”索杰给他带上房门,“需要安排接车吗?”

 
 “许家……”荣石兀自想了想,没什么印象。这家人是他母亲那边的亲戚,向来联系就少,血缘疏之又疏,倘若真算起辈分,那还真叫不出名字来。可到底亲戚一场,又是来治病的,他荣石一向爱面子,这些事倒不能怠慢,传出去名声不好。“那你就去接一下,家里收拾间客房来招待吧。”

 
 “明白。”索杰得了指示,便退下去了。

 
 荣大少爷一刻千金,吃完早饭风风火火出门,谈生意巡厂房,没人胆敢耽搁他一秒钟。等一天的事忙完,神清气爽,他也得回妹妹的咖啡厅去,赏面当只小白鼠。

 
 荣意一早就准备妥当,浸泡、研磨、小火慢煮,蓝山咖啡的香味在厅室里弥漫。咖啡厅下午休业,只等她的哥哥回来。

 
 “不错,浓而不烈,甘而不涩,这次的货很好。”荣石推门进来,赞叹道。

 
 “哥,回来啦,时间刚刚好。”荣意就站在吧台后,双手捧着一小杯咖啡,往桌上一放,分外别致。

 
 “说了咱哥肯定准时,姐你倒说了我一个中午。”荣树坐在高椅上,手上把玩着枪,“明明我才是你的忠实粉丝。”

 
 “那可是咱哥,天天为我们荣家忙里忙外的。你?你还是好好上学去吧。”荣意撇撇嘴,把咖啡壶和杯子推到弟弟面前,“自己倒吧荣二少爷。”

 
 荣石笑着坐在一边,看着弟弟妹妹的小打小闹。他自幼从军,在部队待了很多年,偶尔回家也管得很少。荣意荣树都由保姆和管家带着,养成现在的脾气,虽然和他所期待的还是有些出入,不过正直善良爱国爱家一样不缺,也就罢了。家族生意有自己撑着,弟弟妹妹当个富家子弟不愁吃穿,足够了。

 
 可能唯一的遗憾就是他不能在他们成长之中占上不可或缺的分量吧。

 
 荣树跟他姐姐闹了一会,落于下风,干脆闭了嘴,自个倒咖啡喝。荣意看着他憋屈的样子,又觉好笑,不免调侃几句:“哥你看,他就跟喝水似的,不懂欣赏。”

 
 荣石大笑:“你们俩,多大了啊。”

 
 “就是,这么幼稚。”荣树吐了吐舌头,“哥才不会受你挑唆呢。”

 
 “我幼稚?”荣意这可憋不住了,“上周练靶的时候三枪不中的是谁啊?”

 
 “哎?姐你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荣树也急了,“我那是不在状态,敢不敢现在再比一比?”

 
 “可以啊,你想怎么比?”

 
 荣家三兄妹都是爱面子的人,这性子一上来,就势在必行了。荣石也阻止,自是坐在一边看戏的样子。

 
 荣树站了起来,一边看着他姐姐,一边举枪指向门口:“干脆就在这比一比,大哥做裁判……”

 
 一个穿着青布长衫的青年推门自屏风后走进来:“请问,这是容易咖啡厅吗?我找……啊!”抬眼一看屋内这景象,吓得手上的行李箱都掉落在地。

 
 荣石寻声看过去,四目相对,刚好撞进了那小鹿一般的明亮双眸。

 
 

—TBC—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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