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子

【楼诚】圣诞大餐

每次写这个我就感觉自己是个卖火柴的小女孩,好饿,却什么都吃不了_(:з」∠)_

感谢百度百科全程技术支持



《圣诞大餐》

 

明台穿好大衣围上围巾,套好皮鞋咯噔咯噔地走到门边,手刚触到门把又放下来,探头往厨房里看看,大喊:“阿诚哥你给我留点!我晚上回来吃!”

 

坐在沙发上抓着报纸看的明大教授双手放下一些,报纸也跟着下去了一截,露出后面那双眼睛——眼镜片边沿还闪着光:“你既然有同学聚会,就不应该两头惦记着。”

 

“同学聚会都是疯玩,哪里吃得饱?”明家小少爷瘪着嘴看着他的大哥,同时提高了音量,语气里满是委屈。

 

“你也知道那是疯玩。”明楼抖了抖报纸。

 

厨房里忙碌着的阿诚终于抽出空来,一边拿抹布擦手一边往外走,看了看站在玄关处的弟弟,又和明楼做了几个来回的眼神交流,才说:“主菜是留不得了,倒是可以给你留点甜点。”

 

“嘻嘻,谢谢阿诚哥!”明台顿时绽开大大的笑脸。

 

“晚上早点回来,别叫我和大哥担心。”他又嘱咐几句,伸手在空中点了点,“不许喝太多酒。”

 

“知道啦知道啦。”要求得到批准的小少爷欢呼着出了门,犹如一只脱笼的小鸟,“bye bye~”

 

明楼把目光从关上的门挪到另一个人身上,似是嗔怪:“你看看他这样子,被宠坏了。”

 

“他才来了半年,都还不太适应。学期又刚刚结束,放松一下和同学联络感情不挺好?”阿诚笑着走回来,刚刚用来擦手的毛巾在明楼面前晃了晃,“再说我倒没觉得被宠坏了,至少他吃完饭会洗碗。”

 

明楼放下报纸,盯了盯眼前的抹布,开口的语气不太确定:“我的主意你也敢打?”

 

阿诚耸肩:“那看来今晚得八九点才吃饭了。”

 

“你都要煮些什么菜,我来帮忙吧。”

 

民以食为天,明教授当然不会和自己的胃过不去。

 

原本来说他们作为外乡人并不需要过什么圣诞,但今年明台的到访让这三兄弟在国外第一次聚首,小弟自然闹着要过圣诞。可这头刚把食材都准备好,那头又接了电话说有同学聚会,权衡过后,明小少爷选择了灯红酒绿的聚会而非呆在家被两个哥哥、尤其是大哥说教,这才有了最开始的这一幕。

 

两个人一前一后来到厨房,明楼看了看准备情况:阿诚刚才已经腌好了肉。传统的圣诞大餐追求大鱼大肉,火鸡是首选,可是他们也吃不下整只火鸡,最后折中成一只家鸡。买回来之后清洗干净,尾部滑开一刀除掉内里杂七杂八不能吃的东西,油、盐、胡椒等调料,放到一边晾着。

 

明教授向来最擅长洞察时局,他通过观察都有哪些食材从而判定今晚的菜式都有哪些,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似乎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

 

阿诚指了指流理台上的蔬菜:“那麻烦大哥先把菜洗了。”

 

明楼从善如流,捋起毛衣袖子便开始按照他的吩咐做。要洗的蔬菜里包括甜椒、生菜、西红柿、和黄瓜,他一股脑全部放在盆子里,开着水龙头不断地冲洗。

 

“这些都是用来做什么的?”洗菜并不是什么需要费心费力的事情,因而洗着洗着他便分神来看弟弟。

 

“前菜,沙拉。”阿诚这边正在给烤炉预热,炭火熏得他脸上有些许黑。

 

“还真的按照西餐那一套?”明楼略微惊讶,他其实算不上喜欢西餐,只是平常在校的工作餐都如此,唯有回家阿诚掌勺的时候能吃得上些家乡风味。

 

“明台要求的圣诞大餐,我要是少了哪一道菜,回头他找大姐告状怎么办?”阿诚终于把烤炉捣鼓完了,抬手就想用手臂擦擦汗。

 

“等等,”明楼喊住了他,同时放下了西红柿,甩干了手上的水,抚上了他的脸,拇指慢慢把灰尘抹掉,“你这样擦,待会带得脸上全是灰。”

 

阿诚侧着头享受大哥的服务,触了水的指尖是冰凉的,但抹在他脸上时却有说不出的暖意。他眨了眨眼睛,道:“谢谢哥哥。”

 

然后两个人自然地分开,继续各忙各的。明楼洗完菜之后按照阿诚说的分别把黄瓜和甜椒切成丝,西红柿切片,生菜撕成小块。虽然在厨艺上是没有什么天赋,但是单单的切菜对于他来说还是小菜一碟,在一阵有规律的敲击声过后,玻璃碗里分别装满了大小均匀的各色丝儿。

 

“然后?”明楼把碗都给他端过来,顺带看看他接下来要做什么。

 

阿诚满意地接过这些材料,下巴微微抬起,示意他往果篮里看:“那边的苹果,洗三个,削皮切成小块。”

 

“明白。”明楼笑了笑。

 

这边的阿诚也不怠慢,作为主食的烤鸡正在烤箱里乖乖呆着,汤他刚刚已经煮下了,现在只剩前菜和甜点。甜点比较费时间,还是早点准备为好。

 

想着这些,他从柜子里找出上周刚买的红醋,以1:3的比例和上橄榄油,再加盐和适量黑胡椒,就算是把酱汁调好了。他又将这几个玻璃碗里切好的菜通通倒进一个大瓷碗里去,搅拌均匀,最后在上面放上一颗小樱桃作为点缀,蔬菜沙拉就做好了。

 

等他把东西端到外面的餐桌上摆好再回来,明楼也恰好把苹果都削完了皮。阿诚走到他身边拿起一端,相连的苹果皮旋转着被他拉了起来,绕着像一座塔。

 

“每次看着大哥削苹果都舍不得吃。”阿诚给他清理干净了台面,端着一个碗给他接着切开的苹果小块。

 

“那下次不削皮不就得了?”明楼晃了晃手中的小刀,刀面反射出的光条在两人头上那块天花板上荡漾。

 

阿诚轻笑一声,把碗放在一边就走开了。

 

他打算做的甜点是苹果派,前几年还在读预科的时候上的兴趣班教的,当时的阿诚担当着照顾明楼日常生活起居的重任,自然什么也都要去学。他知道他不太喜欢西餐,可这甜品老少咸宜,多学一点总会有用得上的地方。

 

不过这几年风云变幻,他先是瞒着明楼加入了组织,后来身份暴露又被送去伏龙芝受训,回到巴黎来又有各种任务,一来一去几乎很少时间待在家里,这厨房上下也都积了一层灰,几个月前明台要来留学,这才让他们俩找了点时间来打扫。此外为了瞒着明台和大姐,他和明楼修改了行程,天天都得回家来看着这小祖宗。

 

所以算起来,这应该是他第一次做这道甜点,当年是学得很认真,可是实际操作起来又会怎么样,这还真是得做了再说。

 

面粉、黄油和盐混合在一起,在台上围成一个圆形,缓慢倒入冷水,用刮板将它们搅合均匀,轻压成团,用纸包好放到一边去静置。明楼那边的苹果早就切好了,阿诚烧开了锅,先是加入一块黄油,等它全部融化后加入苹果和白糖,持续大火加热闷了一会,期间还要不停用勺子搅拌以防烧糊。等苹果变了色,便倒入一勺朗姆酒,小小的厨房里瞬间香气四溢,甘蔗糖蜜的芳香萦绕在呼吸之间。

 

待开始收水,阿诚又往里加了肉桂粉和面包屑,把锅里多余的水分吸走,让馅料更加软糯绵口。

 

“大哥。”

 

被轻唤名字的人走过来,阿诚用筷子夹起一小块苹果递过去,对方熟练地叼中,细嚼慢咽,吞下之后还又回味了一下,才道:“不错,甜而不腻,芳香沁人。”

 

阿诚低叹一声:“那就是淡了,烤好就着派皮吃的话得甜一点。”

 

“哦,没事你调味吧,吃不完还有明台。”明楼不懂得这些,每次他只管吃就是了。

 

再次调味之后关火冷却,在此之间明楼替他拿回发酵好的面团,将其放在已撒了面粉的案板上擀开。明楼手劲大些,擀起来分外顺手,原本只有拳头大小的面团很快就铺开成大大的一块饼。

 

“对折起来再旋转九十度擀开,重复几次。”阿诚在边上给他做口头指导,还不时给他撒上面粉以防面团黏在台上。等到最后一次再把面团擀成纸皮的厚度,阿诚便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铁制模具,让明楼把派皮松松地放在上面,再用擀面杖滚一圈,切好的皮落入盘里,大小刚刚好。

 

至于其他多余的派皮,都被明楼一一切成了手指宽的小条。阿诚把锅里的苹果馅舀出来,铺好。再由明楼把小条依次交错地放在派的表面,做成网状,相连的地方轻轻按压,让它不至于松开而破坏造型。

 

做完之后,两个人手上都沾了面粉。明楼忽而玩心大发,朝阿诚招招手,等他靠近了,便伸手在他鼻子上轻轻一刮,留下一点面粉印。

 

“大哥!”被戏弄了的人喊了一声。

 

“要不我给你擦擦?”明楼再次伸手。

 

阿诚果断闪开,同时也把自己沾上了面粉的手探过去想要偷袭。两个人扭捏了一阵,身上脸上都染上了白色。

 

“等等!停——!”被逼到墙角的阿诚忽而大喊,“你有没有闻到糊味?”

 

“嗯?”明楼虽然觉得他这是一种拖延的策略,但看着人这么认真的样子,还是嗅了嗅,“有点。”

 

“啊糟了烤鸡!!!”

 

由于贪玩而忘记了时间,在烤箱里的鸡终是烤过了,带上了那么一丁点糊味。阿诚略带嗔怪地看着明楼,后者拍了拍手上的粉,安慰他:“没事,把糊的去掉就好。”

 

“可还是有糊味!”阿诚不买账,径直把手套递过去,直接下了驱逐令,“麻烦大哥把它端出去,然后在外面等着就好。”

 

明楼只得照做,心里念叨这不知道是谁最开始让他进来帮忙的。

 

阿诚把人赶出去之后,收拾了一下烤箱,在确定里面的糊味都被除掉之后才敢把苹果派放进去,全程盯着客厅上的挂钟看,眼睛都不眨一下。

 

客厅里的明楼也没闲着,把烤鸡端上桌之后又摆了一下餐具。过了一会看阿诚是铁了心要在厨房待到苹果派烤好为止,他便自己开了一瓶香槟,拿来两个高脚玻璃杯,给倒一点,给人送了过去。

 

阿诚本来也没有多生气——不如说他从来不会生明楼的气,看着这人“负荆请罪”来了,噗呲一下笑出来,举着杯子跟他碰杯。

 

烤箱里一点一点地渗出苹果的清甜和蜜糖的芬芳,还带上了烘焙食品特有的香气,厨房的橘黄壁灯温暖闲洽,酒杯里的香槟冒着小气泡,曼妙动人。

 

阿诚的眼眸里亮晶晶的,明楼同样如此。

 

“圣诞快乐,我的同志。”


—END—


晚上聚会疯够了的明小少爷回到家来,等着他的是依旧在沙发上看报纸的明楼和桌上还剩下的半个苹果派。


“噢噢噢谢谢大哥谢谢阿诚哥!圣诞快乐!”心情愉快的明台总是特别嘴甜。


然而当他大口地咬下这个派时,却发现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吃:“怎么有股糊味?啊,底下也黑了不少。”


明楼把报纸翻了一页:“家里的挂钟慢了,烤过头了。”


“噢……”


大哥,下次想懵我的时候拜托先把脖子上的红印遮一下好吗?


小明今天依然为选择了同学聚会以此避开了哥嫂虐狗日常的聪明的自己大大地点了个赞。



评论(20)

热度(16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