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子

【肖翔】直至天光

△大学生paro：大二机电系x大一体育系，傻白甜

△夹杂很多喻黄

△勉强算是元旦贺文？

如果可以接受，请往下拉~

《直至天光》

 

一、

    

孙翔有些烦躁地靠回椅背上，正对着不远处的游园会摊位上不时传来了欢呼尖叫声，挠得他心里一阵痒。这年末的跨年游园会上，即使四周充满着一对对脱团狗，身为FFF团成员的孙翔还是想参与到活动中来。毕竟是跨年嘛，大学生活丰富多彩，但一年到头就一次跨年晚会，谁不喜欢热闹呢。

 

但是作为一名半年前刚刚从折磨人的高考中解放出来的大一新生，大学的第一个元旦却并不能愉快尽兴地游玩。原因很简单，每年的跨年活动都是由两个学院联合举办的，今年很不巧地，轮到了体育学院和新闻学院。通知下发的时候两个学院的学生会都忙得不可开交，而此时孙翔刚刚通过了体育学院学生会体育部的最后面试。

 

原本抱着大学四年应该尝试各种社团活动的孙翔在接到副部下派的策划时还觉得没什么，不过就是活动当天帮忙布置摊位并且晚上守在总服务台而已，很简单轻松嘛。

 

而现在一个人守在总服务台无聊地看着远处甚为热闹的摊位的孙翔恨不得把那时的自己绑起来揍一顿。

 

前不久的时候校学生会的主席团来视察过，当时总服务台还有五六个干事在，几个人一起招呼了一下学生会主席——孙翔一点也不待见那个脸T学长。然后当主席团前脚刚走，刚刚还很客气地说愿意牺牲自己的时间给同学们服务的干事们就开始蠢蠢欲动了。先是两个新闻学院的妹子说没逛过这么盛大的游园会想感受一下，其他几个爷们看着两娇滴滴的女生也就心软了。再然后是几个脱团狗借女票来找开溜了。最后就剩孙翔和杜明两人大眼瞪小眼。

 

“……翔翔看来今晚就只有我们两爷们相依为命冻死在这偏僻的服务台了。”杜明满脸悲愤地拍了拍孙翔的肩膀。正当后者感动万分想回以什么的时候，杜明突然像兔子一样蹦了起来以离弦之箭的速度飞跑出去。“我靠我忘了女神今晚晚会有演出！！！！！！”

 

孙翔看着隐没在人海之中的杜明，把心中刚刚对他升起的一分好感度狠狠地压了回去。

 

这总服务台在整个游园会会场的最深处，并且有树遮挡着，能注意到这边的人并不多，而且除去丢了手机饭卡啊失物寻人啊之类的来这边报道外，也不会有几个人来服务台的。孙翔坐在这大半个晚上，也只有给失主或者捡到手机的人做个登记什么的，很是清闲。

 

也很冷。

 

R大不属于冬天供暖的地区，虽然比不上北方冬天冷风的酸爽，但室外温度也高不到哪里去，一晚上在总服务台蹬脚搓手，身体也只能维持在一个不至于让人难受发抖的热度。

 

孙翔拿出肾6看看时间，离十一点收摊还有将近两个小时，前几个小时他拿着手机和唐昊对刷拼手速，一不留神手机就只剩30%的电量，根本不够再搓几盘游戏。他低叹一口气，决定还是把电量留着好，免得有什么突发事件。

 

就在他将手机放回兜里时，余光瞄到一男一女两个人正朝这边走来。又是一对秀恩爱的啊，他心里默默吐槽。

 

“捡到失物的填左边这份表，丢了东西的填右边这份表。”他将一晚上讲了十多次的话机械地再讲一遍，两手各推出一份表格。

 

“请问，是体育学院学生会干事吗？”走在前面的女生走上来，摇了摇胸前的新闻学院学生会工作证，孙翔注意到她手上还提着一部价值不菲的单反。

 

“活动场照我们先前就拍过了，你去别的摊位吧。”孙翔挥挥手。相对于守在这么个总服务台，更糟糕的是遇上各学院来报道取材的新闻部成员。各种单反闪光唰唰唰的，明明根本就没有什么好拍的。

 

“不是啦不是啦。我是新闻学院学生会的戴妍琦，我是来顶替你守摊的。”女生绕过桌子走到孙翔旁边，很是熟道地将背包和单反放下，然后又招呼跟在后面的男子，“学长学长你把三脚架放下吧，太重了可别累着。”

 

孙翔将目光转向不远处的男子，光线昏暗地有点看不清来者的容颜。

 

“你就是体育学院的孙翔是吧？柳非她们两个说留你一个守一整夜怪不好意思的，我正好已经逛够了有点累，就让我来顶替你吧。好好享受这个美好的夜晚。”名叫戴妍琦的女生给他塞来一张游园票，上面还差一个印花就可以兑一等奖了，“作为回报，你和学长一起帮我赢个一等奖？”

 

男子走到桌子旁放下三脚架，孙翔终是借着微弱的节能灯灯光看清楚来者的脸。

 

“我给你介绍，这位是机电的肖学长……”女生兴致勃勃地介绍。

 

“……小事情？！”

 

“……孙翔？”

 

两人都愣了一下。戴妍琦眨巴着眼睛看了看孙翔，又看了看肖时钦，最后挤出一句话：“……你们两个认识？”

 

肖时钦笑了笑：“是啊，我不是有一年转学了吗？就是转的小孙的那所学校。没想到还能在同一所大学里相遇啊。”

 

“哇！好有缘！”戴妍琦猛地鼓掌，表情比方才又激动几分，说起来孙翔今天在这里布置的时候好像从不少新闻学院的女生都有过这样的表情，难道这是新闻学院的特色吗？

 

另一边还站着的肖时钦倒是一脸见惯不怪的无奈表情，他摆摆手，说：“不不，小戴，不要这么激动，不是你想的那样。”

 

小魔女摇摇头，一脸了然地说：“好啦好啦，我懂的。既然学长和孙同学认识那就更好啦，那你们去一起去玩吧。记得给我兑一等奖那个超大玩偶！”然后就直接推孙翔，“我呢就在这里守摊顺带整理今晚拍的材料，一举两得。”

 

被推着的孙翔还是一愣一愣地。直到戴妍琦快将他往肖时钦身上推去的时候才反应过来，一个猛刹车免得自己往别人身上倒。“唉你别推我啊。”对方是女生也不好发作，最后只能说了这么一句。

 

但是罪魁祸首已经马上蹦回座位上拿起自己的单反捣鼓起来，还时不时发出奇怪的笑声，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了。孙翔转回头偷瞄肖时钦——他还不是很赶和对方对视。学长果然是学长，很淡定地笑了笑，然后说：“那小孙，我们去玩吧？”

 

 

二、

 

孙翔认识肖时钦，是因为高一那年，他在报道那天迟到了。当他匆忙找着去校务处的路准备交档案时在过道上遇上一个戴着眼镜的看上去挺文静的男生。孙翔好不容易在行政楼遇上个学生赶紧捉着问路。

 

“我说这位同学，你知道教务处怎么走？”

 

男生推了推眼镜，摇了摇手上的档案袋，笑着说：“正好我也要去教务处，我带你走吧。”

 

孙翔点点头，跟着这个男生走。对方走得并不快，孙翔心里着急却也不敢走在前面，毕竟他不认识路。在上了两层楼后，他实在是耐不住了，开口说道：“都迟到了你怎么不走快点？高一新生不是九点报道九点半到课室开班会么？”

 

对方愣了一下，然后有些尴尬地笑了：“不好意思，我以为全校都是今天报道明天开学。”

 

孙翔瞪大了眼睛：“你不是高一的？”要知道眼前这个人还要比他矮一点点。

 

“恩，我是高二理重的肖时钦，今年刚转来这里。”男生伸出手。

 

“哦，我是高一二班的孙翔。”他也伸出手去握，对方的手偏凉，在这个热潮未褪的初秋摸上去很舒服。

 

后来到了教务处报道的场景简直是惨得不堪回首，孙翔被教务处的秃头主任抓着教育了接近半小时，导致他原本只是迟到了十分钟左右变成了完全错过了班会，然后又被唠唠叨叨的班主任请去喝茶。等最后终于放学了，他已经烦躁得将早上遇到过肖时钦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在有了第一次的不算特别美好的见面后，很快就迎来了两人的再次相遇。孙翔作为一名体育特长生，进校篮球队是妥妥的。在第一次课后集训的时候，他在场边再次见到了肖时钦。对方还是戴着一副粗框眼镜，正靠着墙低头看着书。

 

“唉，肖……什么来着？”孙翔第一眼就认出了对方，却有点记不清楚他的名字，最后凭着印象大喊一句，“小事情！”

 

篮球馆里还没开始训练，人不多，都很安静，他这一喊引得所有人都朝这边看来。肖时钦原本看书也看得入迷——他们班明天有个摸底测验，即使是学霸也是需要不断努力的，被他这么一叫差点把书摔了。

 

“……孙翔？”肖时钦看着眼前这个学弟，如果他刚刚没听错的话，对方似乎把他的名字叫错了？

 

“小事情小事情！你是来看我们训练的吗？”从肖时钦的角度看来，孙翔此刻像只大型犬类一样，两眼闪闪发光，如果有尾巴的话此时必定是猛摇不止了吧？

 

于是，肖学长推推眼镜，笑道：“我也是校队的啊。”

 

“啊……啊嘞？”这位小学弟再次瞪大了眼睛，然后退后一步，眼睛将对方全身上下扫视了个遍，最后得出了结论：“小事情你是裁判对吗？”

 

这下连向来温和好脾气的肖时钦也有点无语：“我看起来就不像校队的成员吗？”

 

再然后，开训之后孙翔就见识到了学长的实力。这个看上去不如他健壮的小清新暖男学长很有一套，作为一个控卫，不得不说他在组织防守和调整节奏方面极其出色。非要让孙翔挑点刺的话就是肖时钦的进攻性不够强，更多时候是有点谨慎过头了。

 

“小孙，你有点冲得太前了，要是对手抢断，我们队伍的节奏就会被打乱的。”中场休息时，肖时钦拿着水瓶走过来对他说。

 

“啊？但是那时候明明可以打快攻啊，速度够快的话就能在他们回防前突破投篮了，”孙翔接过他递来的水，“我觉得我可以做得很好啊。”

 

“你是很厉害，但是如果没有整支球队的配合，个人能力再强有什么用？”

 

当然，故事最后没有出现什么两人因为意见不合大打出手然后决裂这样狗血的情节。孙翔最后还是听从肖时钦的意见，和团队更多的打配合。

 

他们这一年市赛很顺利，一路高歌猛进打进决赛。所在的学校本来就是一支老牌劲旅，名声在外，以往有过连着拿了三个冠军的辉煌，今年似乎可以收获第四个。

 

但是天不遂人愿，最终他们在决赛输给了一所名不经传的学校。肖时钦的战术定位错误让他自己过早地六犯离场，孙翔的超强能力也没能将局势扳回来，第四节的后半段就成为了垃圾时间。孙翔看着比分牌上的数字，忽而觉得有些无力。肖时钦平常说的团队合作的重要性，在此刻他才真真正正地感受到。

 

但是一切都晚了，孙翔平日能和队友打配合，主要是肖时钦这个控卫从中调整调度，将他融进整个体系中，但是现在对方已经下场，这配合也没什么好打的了。

 

决赛过后，日子又变得平淡如水了，期末考接着就到，篮球场上的各位大神在考场上就说不定了，还是乖乖回去念书吧。这其中又数高二的更忙碌些，毕竟暑假后就升高三了。如果说孙翔是课上用功放学还能在操场打一会儿球，那肖时钦就是忙得完全不见人影——重点班的尖子生总是被赋予更高的期望。

 

就这么地，一个学年就过去了。正当孙翔满心期待暑假能约肖时钦一起进一步磨练球技准备来年的市赛时，他被父母突然告知要转到S市上更好的高中。那所高中的名声更响，孙翔倒是没什么意见，回校匆匆办了转校手续就直接飞过去了，也没来得及和肖时钦联系什么。

 

暑假里他跟着教练上课训练，却丝毫没有往日在校队内训练的那种感觉，和别人一起搭档比赛，尽管大家技术都很优秀，但已然没有原本的节奏。当他被封阻下意识地找那个熟悉的身影时，才醒觉自己已经不是在校队内，已经不是在和肖时钦搭档打球了。

 

要说孙翔这个孩子，虽说平日大大咧咧比较粗神经，和搭档的不辞而别还是有些不舍。而且他总觉得肖时钦这个人是特别的，和他在一起总是十分愉快，和普通朋友相处不一样。

 

但是当他拿起电话去拨那个号码时，话筒里甜美的女声却是提醒他此号码是空号。

 

再然后，大概是前后过了一个多学期，他才从群里同学的闲谈中听到肖时钦在他回校办转校手续一周后，也办理了手续转回了他原本的在W市的母校了。似乎是换了新手机号，同班的同学也没能联系上他。

 

孙翔抿抿嘴，也没再想什么，一头扎进了充斥着无穷的作业和训练的生活之中。

 

待两年后他以体育特长生的身份考入R大体育学院，一路杀入学生会，参加了这个游园会的组织工作，并作为唯一一名敬业的干事守着摊，他终是在这一年结束前的最后一天，再一次地见到了肖时钦。

 

 

 

三、

 

孙翔没有想过自己和肖时钦的再次相遇是这么地戏剧性。倒也真是应了那句“人生如戏”，一切都是巧合啊。

 

再次见面倒没有让他心里出现电视剧里那种久别重逢相视而泣的激动心情，但是也足够让人喜悦。他跟着肖时钦进入游园会内场，心里是哼着小调的。直到对方回身来拉他，他才意识到四周的人流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十分密集，两人几乎被挤开了。

 

在艰难地穿过几对如漆如胶的情侣之后，两人终是再次比肩同行了，不过这次的距离似乎又太过靠近了，汹涌的人潮将他们两几乎挤到了一块儿。

 

孙翔觉得自己的脸有点发烫，他的这个位置一扭头就能看到对方鬓边的碎发，而且似乎自己的呼吸会尽数打在对方的脸颊上。

 

小事情好像没怎么长高啊。他在心里碎碎念，没有发现自己的眼神怎么也移不开了。

 

“……孙？小孙？看着我干什么？”直到肖时钦唤了好几次他的名字，他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看得出神了。

 

“哎哎没什么啊小……我要叫你学长吗？”孙翔赶紧岔开话题。

 

肖时钦笑了笑：“不用，我已经听你叫习惯了，你喊我学长我还不自在呢。”

 

“那好啊，小事情小事情小事情！”不知道为什么，肖时钦说听他叫小事情听习惯了这点让他很是高兴，感觉就像属于自己的专属昵称一样，“恩恩，我取的名字果然很好听。”

 

肖时钦再次失笑：“是是是，你取的名字最好听了。对啦，小孙想玩哪个游戏呢？”

 

“嗯……人这么多啊，”孙翔环顾一周，“唉，小事情我们去吃橘子吧！”他艰难地抽出手指了指。

 

肖时钦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一个名为“蒙眼吃橘子”的摊位，前面排起的队还不算太长。

 

“好，那就那边那摊吧。太挤了，小孙跟紧我。”说着，肖时钦就去抓他的手，握住，还提醒似的用力收了收，然后拉着他朝摊位前排起的长队的队尾走去。

 

孙翔被他这么一牵，莫名感觉全身血气都往手上涌去。肖时钦戴着皮手套，刚覆上他的手时一阵冰凉，但是很快地就有暖意传来，从手心沿血管一直到心脏，暖得发烫。

 

两人好不容易挪到队尾，肖时钦依然抓这他的手不放，孙翔有点不好意思，但又有点不大想开口让他放开。这样暧昧的场景只维持几秒，还没等他纠结出个所以然来，就被打破了。

 

“诶诶这不是机电的肖时钦吗？好巧哦好巧哦还带着小男友啊牵着小手好甜蜜哦！文州文州快看机电男神终于脱单啦！！小男友有点眼熟哦我想想在哪里见过？哎我记得是不是体院篮球队的？”排在前面的两个男生转身看过来，其中一个一见面就哗啦啦地说了一大堆，顿时让原本已经饱受吵闹的人群折磨的两人有点晕。

 

被这人一说，孙翔就感觉到肖时钦的手松动了一下，这下倒好，他不用纠结了，就先一步松开了。

 

当然他没有注意到肖时钦脸上有一瞬的黯淡。

 

“黄少误会啦，这位是孙翔，恩，算是我的学弟吧。”肖时钦推了推眼镜，解释道，“而且论甜蜜的话，怎么能比得过你和喻会长呢？”

 

接着他又转向孙翔，“我来介绍，小孙，这位是计算机学院的黄少天，这位是艺术学院学生会会长喻文州，都是大二的。”

 

孙翔看向前面这两人，一个嘴里唠唠叨叨动个不停，另外一个一脸笑意地站在那里，两个人挽着手，闪得不行。啧，笑得还没有小事情好看呢。他愤愤地想。还有别以为看不出来你们俩围的是情侣围巾！

 

“哎呀文州，他刚刚算不算在嘲讽我们啊，肖男神小心我回去黑你电脑哦。”黄少天一手挽着喻文州的胳膊，另一只手在原本已经很挤的空间里上下乱动。

 

“少天，这不好吧，肖会长电脑里有很多重要资料的，我觉得机电的论坛倒是不错的选择。”笑。

 

“论坛现在已经有很完整的应急机制了，不过黄少如果想切磋一下的话，无任欢迎。”肖时钦也笑。

 

孙翔瞬间觉得眼前这两个人好可怕，明明笑着为什么会散发出黑色的气场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哎呀文州爆论坛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啦，像我这么厉害的人应该多黑一点大神们的电脑嘛，论坛什么的都不够热身啊。对了对了我跟你说啊昨天张佳乐又来找我修显卡，我都说了我们计院不是修电脑的他还来！这人真是显卡杀手啊这个月都第四回了！你说他平常拿电脑干什么用的怎么显卡老是坏……”

 

孙翔看了看肖时钦，后者给了他一个无奈的眼神：“黄少是辩论队的，平常话……比较多。”

 

于是就着黄少天说话作为背景音，两人终于快轮上了。

 

“对了，小孙，你知道规则了吗？”

 

“啊？难道不就是蒙眼吃橘子吗？”孙翔瞪大了眼睛。

 

“……”

 

前排准备着的喻文州抽空回头给他讲解了一下：“小孙还不知道吧。这个游戏是让两个人搭档，其中一个在场内蒙着眼先原地转十圈然后在同伴的指引下跨过障碍物，看到了吗就是那几根绳子。然后给橘子剥皮最后喂给另外一个人吃，最快吃完的那组算赢哦。”

 

“这么麻烦啊，”孙翔挠挠头，“居然不是两个人都可以吃。”

 

“小孙想吃的话，那就我来跨过障碍物吧。”肖时钦贴心地提醒。

 

“唔，但是我给不了你指引啊，还是小事情吃吧我来走。而且我可是体院的，跨过这几根绳子什么的简直是小菜一碟！”孙翔拍着胸口异常有自信。

 

肖时钦眨了眨眼睛：“好啊。”

 

然后他们两就围观了前面一组的比赛。黄少天蒙着眼睛在对面转着圈，一边转一边嘴里还说着什么。

 

黄少天虽然是个宅男程序员，但是运动神经却意外地比其他人都要好。在迅速地转完十个圈之后，他竟然马上就找准了正确的前进方向，然后在喻文州一句一句时机恰好的准确指示下，异常迅速地跨过了所有绳子，最后拿着橘子来到喻文州面前。

 

“少天。”喻会长极其温柔地唤着恋人的名字。

 

“恩，文州你再等等啊我得给你剥干净。”黄少天一边说着，手上动个不停。橘子在他的手中下上下翻飞，很快皮就被剥得干干净净，然后被分成四小份，在没人提醒的情况下放到一个异常合适的高度——喻文州只要往前靠就能吃到。“甜不甜你跟我说一声啊不甜我就去找刚刚那个工作人员，她告诉我一定很甜的。”

 

被喂了橘子的会长大人脸上笑意更深：“很甜呢少天。”

 

在后面全程围观旁听的孙翔觉得眼睛被闪得有点痛。

 

 

 

四、

 

当孙翔蒙上眼睛站到场内的时候，他却发现远远没有自己想的那么轻松。眼罩夺走了他的视觉，而耳边全是吵杂的人声——其中数黄少天的最为尖锐烦人，显然刚刚赢得游戏盖了印花的情侣还不舍得走，非得留下看他们组。纵使知道这只是个游戏，也不免有点紧张。

 

“小孙，别紧张，我在这里。”肖时钦的声音在他前方响起，温和而坚定。

 

对哦，孙翔突然想起来，他不是一个人参与这个游戏，还有他的小事情，会给他提示指引，他只要按着他的指示做就可以了。就像高中校队时一样，肖时钦永远会和他配合好。

 

想到这里，孙翔没有握着橘子的手又握紧了几分。

 

游戏开始。十个圈的自转对于体育特长生来说真的没有什么，转完之后他很快就找准了方向，晕眩感虽然也有但是并没有太影响他的行动。就在他右脚迈了第一步之后，肖时钦的声音就响起了：“小孙，左脚十一点方向，迈一小步。”

 

他照做，迈了一小步后继续等着下一句指示。

 

然而，黄少天的声音在此刻爆发：“文州文州你看看他们，啧啧啧，默契多好还说不是一对真是哄虚空阵鬼呢这是！小孙小孙，右脚十点钟方向，大步地往前走吧哈哈哈哈”

 

不知道是不是黄少天的启发，围观的群众也开始纷纷乱吼扰乱参赛者的交流。

 

孙翔竖起耳朵在人声鼎沸中努力分辨这肖时钦的声音，他甚至还听到喻文州小声地对黄少天说别闹，但是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分辨出那熟悉的声音来。

 

就在他打算依照自己的记忆来走得时候，肖时钦的声音终是再次响起：“小孙别慌，我在。右脚两点钟方向，抬脚跨过去。”

 

事实证明两人那一年搭档的默契还在，在肖时钦的指挥下，孙翔很快也穿过障碍物来到他面前，开始了剥橘子的征程。

 

但是孙翔终究不是一个男友力有多高的人，虽然剥橘子不是个难事，但是在蒙眼的情况下还是免不了地留了点皮在上面，当然本人并不清楚。他学着黄少天那样将剥好的橘子分成几份，然后依照记忆和直觉——更多是后者，喂给肖时钦。

 

然后，他碰到了肖时钦的脸。

 

拿着橘子的手抖了抖，差点把剥好的橘子掉到地上。

 

“没事，小孙别动，我来就好。”孙翔能想象出肖时钦说这句话时的表情，那种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的神情，啊，眼睛一定是那种带着笑意闪闪发光的。

 

就在他沉浸在自己的YY世界中时，他拿着橘子的手上又多了点温暖而柔软的触感，紧接着是橘子被取走。

 

因为吃橘子的人被规定不能用手，所以刚才肖时钦是俯下身用嘴去叼的。

 

咦，所以刚刚那、那是小事情的……

 

孙翔脑里有些反应不过来。

 

不过他没有漏掉黄少天在一旁的声音：“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文州你看到没，肖时钦的表情！他没有把皮都剥干净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等两人在工作人员那里盖下最后一个印花后，终于是可以脱离黄少天的魔音攻击了。

 

幸而兑奖处人并不多，大概是他们比较快地凑齐所有印花，而主流大部队还在游园会里排队厮杀的缘故吧。两人走到一等奖的兑奖处，兑了戴妍琦想要的那个超大玩偶。孙翔接过兑奖处的妹子捧过来的泰迪熊，然后又莫名其妙地被塞了几颗糖。

 

“元旦快乐，看来同学你们今晚玩得很开心啊，真是一个美妙的夜晚。”妹子笑嘻嘻地对他说，哦，笑容是今天他见到的新闻部的妹子通用的笑容。

 

“哦对了，小事情，刚刚的橘子是不是很酸啊？这糖给你？”孙翔抱着只比自己小一号的玩偶，视线有点受阻。

 

“……没有啊，橘子很甜。”肖时钦的声音在他另一边响起，貌似是隔着玩偶的缘故，有点模糊不清，“小孙你要吃糖吗？我给你剥？”

 

“哦、哦好啊。”孙翔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地就答应了。

 

然后感觉到手上的糖被抽走了一颗，很快地，嘴边就感觉到硬硬的触感，他张口，一颗糖就被放了进来，恩，橘子味的。

 

顺带一说他注意到肖时钦不知道什么时候脱了手套，手不凉，暖暖的。

 

当然他就没想明白为什么明明是自己让他吃糖最后却变成了是自己在吃。

 

但是他很享受捧着巨大玩偶和肖时钦一起往总服务台走的这段时光，就好像高中那时两人训练完后一起回家的路上。当然如果可以忽略掉四周吵杂的起哄尖叫声就更好了。

 

“啊啊啊！太棒啦！”

 

两人还没走到服务台前，戴妍琦已经提起单反往这边跑来，那速度和冲去饭堂有得一拼。只见她在两人前面五步左右停下来，举起单反各种拍，闪光灯一下下闪个不停。

 

“等……戴同学你干嘛？！”孙翔下意识地别过头去躲闪光灯。

 

“哎呀别动别动，孙翔你看看学长都没动呢。你自然点，保持刚刚的表情走过来就好了，当我不存在哈！”戴妍琦嘴上不停，一瞬间有种黄少天附身的感觉，举着相机狂按。

 

肖时钦像是习惯了一样很平静地走到她身边，说：“小戴，脚不疼了么？刚刚还跑这么快。喏，一等奖已经给你兑回来了，待会还要继续玩吗？”

 

“疼！但是为了素材我还可以战十年！”

 

肖时钦一脸无奈，他一点都不想知道学妹口中的素材是什么。

 

“今晚真的谢谢学长了！”戴妍琦放下相机，“我现在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回宿舍了！就拜托学长帮我将三脚架送到楼下吧。”然后又看向孙翔，“还有孙同学，还要继续麻烦你把小熊抱到楼下啦。”

 

“哈？我还要守摊啊，现在离收摊不是还有一个小时么？”

 

“不用啦，我刚刚找了几位干事来顶替你了，”戴妍琦脸上写着“我简直是神助攻”的表情，“你呢，就和学长一起帮我把东西搬回去，然后好好享受这个美好的夜晚吧。”

 

于是，两位男生便帮着戴妍琦提着东西往女生宿舍走去，期间孙翔在后面悄悄地问道：“小事情，我观察了一晚上，戴同学不是你女朋友吧？”

 

肖时钦有些哭笑不得：“小孙你不是听到黄少说我单身至今么？小戴只是我原来高中的学妹，恰好也考到R大而已。”

 

孙翔舒了一口气：“那还好。我觉得戴同学好奇怪。诶对了你知道为什么整个新闻学院的妹子都会露出那种，恩，可怕的笑容？”

 

肖时钦愣了愣，想起他第一次看到戴妍琦看同人本时的表情，不禁打了个颤，最后才说：“呃，或许是她们学院的要求吧？”

 

 

 

五、

 

肖时钦喜欢孙翔，这事儿只有他一个知道，自己一个将这个秘密按耐在心底，已经很久了。

 

他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喜欢上的，甚至也搞不清楚喜欢他什么，或者是比赛时的认真专注，或者是放学一起回家时给他讲一天趣闻时的眉飞色舞，又或者是第一次训练时喊他小事情的得意，甚至是更早，报道那天在行政楼的初遇。总之，等他回过神来，就已经喜欢上了，彻彻底底的。

 

他是个理性的人，原本以为这只是青春期的心理波动，而且两人本来也挺合拍，有好感也是正常，也就没怎么在意，没有刻意去想也没有刻意回避。

 

但是生活总是充满无数地变数。第一次让他有大的情感波动，是在决赛六犯离场的时候。在场外总能更清楚地看清局势，他知晓自己一开始的战术错误，同时也看到了自己下场后孤立无援独木难支的孙翔眼里不屈的光。他用了整整一年让孙翔融进整支队伍里，却没想到缺少了自己，对方就再次徘徊在外了。

 

第二次触动，是在回校办理转校手续的那天，他是打算办好手续再和对方讲的。但是在教务处填转校申请时，他看到前一页的备份——孙翔在一周前就转走了，而且没有跟他提过。他认为自己和对方的交情也足够深，毕竟一起打了一年的球。但是关于转校这么大的事竟然只字不提，一声不响就走了，也未免有点薄情。肖时钦心里不好受，一整个下午都有些恍惚，这直接导致一向细心精明的他丢了手机也不知道。后来不得已去补办，他心里一狠，换了个新号码，也没再和原来的同学联系了。

 

可惜冲动是魔鬼这话是永恒的真理，拥有的时候不去珍惜，等失去了是真的会让人后悔莫及。肖时钦表面上可以保持得很好，但是心里总是忘不了。久而久之，他也不再有什么责怪孙翔一走了之的情绪，最后剩下的，是无法磨灭的惦记。

 

然而，幸运女神似乎没有抛弃他，在今年结束之前，陪戴妍琦来逛游园会结果对方太累到总服务台休息这样的机缘巧合，竟然让他再次见到了孙翔！昔日的少年容貌变化不大，除去又长开了点以外，还是那一副大男孩的模样，眼里的光芒更亮了，似乎永远不会灭。

 

过往无数次，肖时钦发誓过一旦再次遇上，就绝对不会放手。现在，是时候了。

 

等将戴妍琦送回宿舍，两个男生倒是变得一身轻松。离门禁还有半小时，通常脱团的人都会选择和另一半去广场倒数或者去放孔明灯，没脱的就去找脱的机会，总之，很少有人会乖乖的在门禁前回到宿舍。开学这么久孙翔也不是没试过在门禁以后才回来，他偷偷打量着肖时钦，觉得对方必定是那种天天泡图书馆但也会在门禁前赶回来的好学生，估计今晚是不会出去继续疯了。正当他要开口道别时，对方却抢先说道：“小孙应该不在意门禁的事情吧，不如我们到校外去放孔明灯？”

 

“啊？啊，恩好啊。小事情看不出来你居然也是会偷偷溜出来的人啊。”孙翔摆摆手。门禁这种事情对于他来说根本就不用在意，只是有些惊讶对方居然也会违反规矩。

 

“偶尔一次，毕竟是跨年嘛。而且孔明灯上可以写上新年愿望，据说飘得越高实现的几率就越大哦。”

 

“啊哈哈哈哈这种事情你也信啊？”孙翔拍着肖时钦的肩膀，认真严肃地对他说：“小事情，我们要崇尚科学，消除迷信。”

 

“噗呲——”饶是肖时钦也抵不过孙翔这一出，特别是他满脸认真地喊他“小事情”的时候，“哈哈哈！”

 

“干什么，我就是提醒你嘛，党和国家教导我们要做社会主义新青年，小事情你不是个党员也该是团员吧，这你都不知道？”

 

肖时钦笑得有点停不住：“哈哈，小孙，有没有人说过你注孤生？”

 

“哈？那是什么？是一种食物吗？”孙翔又被搞糊涂了。

 

“不不不，没什么，你不懂也没关系。”肖时钦简直停不下来了，和平常那种咪咪笑完全不一样，是自心底的开怀大笑。

 

孙翔看着这样的肖时钦，再次地走神，明明笑得像个神经病似的，但是他却觉得有点帅？

 

R大处于郊区的大学城，学校外面有大片大片的山地，是日常情侣散心约炮的好地方，被学生称作情人坡。他们来到这里时恰好还有十来分钟便结束今年的最后一天了，空地上可谓是情侣基友满地走，唯独不见单身狗。

 

肖时钦先一步去买孔明灯，让孙翔找一处相对空一点的地等着。

 

孙翔一个人在空地上无所事事，手机临近没电，他只能无聊地四处看看。这一看不要紧，结果发现身边好多熟人。不远处正对着的不就是R大校草和……咦，一个男的？另一边是军训时他们连的大四国防生教官和……又是男的？

 

孙翔这才发现，这情人坡上，大约有三分之一都不是正常的男女情侣。

 

“小孙？怎么了？”肖时钦买了孔明灯回来，就看到呆呆站在那里的孙翔，眼里好像有点疑惑。他看了看身边的情况，心里已经明白了七八分。R大盛产好基友，这种情景也是很正常的，也不知道孙翔能不能受到点启发。

 

“啊，没，小事情我们赶快弄吧，等到十二点就放！”孙翔倒像没怎么纠结的样子，反倒在催促他。

 

装孔明灯并不需要太多技巧，把架子抖开，固定好燃料，点上火就可以了。孙翔按照说明书将架子安好，刚想问小事情你在干嘛，抬头就看到对方不知从哪里借来笔，蹲在另一边认真地写着什么。

 

“哎哎小事情你许了什么愿？我也要看！”孙翔好奇地走过去问，肖时钦此时却刚好收笔，然后将孔明灯反过来递给他。

 

“看了就不灵了，小孙也快写吧。”肖时钦笑眯眯地对他说，虽然是很正常的对话但是孙翔却总觉得有些奇怪。

 

“好吧那小事情你也不能偷看我的哦。” 

 

“当然。”肖时钦顺从地转过身，“不过我可以猜猜你的愿望吧？想脱团？”

 

“哈？你开玩笑吧，女孩子多麻烦啊，整天哭哭啼啼的，烦死了。”

 

“呵呵，你这样说小心被打哦。不过既然不喜欢女孩子的话，小孙要不要考虑男生？”

 

感觉到身后的人明显地愣了一下，紧接着是一阵尴尬的笑：“哈哈哈小事情你逗我呢？”

 

“真的不考虑一下？”肖时钦转回来，看着低身在灯上写写画画的孙翔，“例如说，我？”

 

 

 

六、

 

如果现在孙翔的手机还有电的话，他一定会上网在论坛里匿名求问《在情人坡被阔别三年的学长告白了怎么办，急在线等！》

 

但是事实就是他的肾6一点电量都没有老早自动关机了。生活有时就是这么残酷，非得你自己一个去面对现实。

 

“小……小事情你开玩笑呢，今天不是愚人节啊我可不会上当的！”为了掩饰自己的慌乱，孙翔依然写着他的愿望，只是拿笔的手已经开始发抖不听使唤，写出来的字歪歪扭扭的。

 

“是啊今天不是愚人节，所以我没有在开玩笑。孙翔，我现在是在很认真地追求你啊。”

 

“不不不……这里面一定有什么搞错了吧？！”孙翔也装不下去了，慌忙起身，正想再说点什么，却碰巧撞进了肖时钦那认真而情深至极的眼神中。

 

身体打了个颤的同时，他还感受到心跳似乎莫名地少了一拍。

 

不得不说，从认识以来，他就觉得，认真的肖时钦异常帅气，镜片后的眼眸所闪现的光，温和又沉重。

 

“没有搞错。我，肖时钦，喜欢孙翔，并且在这里郑重地向你表白，希望你可以考虑我，接受我。”肖时钦说道。那种严肃认真的语气让他想起以往比赛前他做的战术布置，熟悉的语气熟悉的节奏，但内容却完全不一样。

 

他说他喜欢自己，他说他想和自己在一起。

 

从来没有恋爱经验，被异性表白经验很多但被同性表白经验完全为零的孙翔此刻简直慌得想跑，但是在他刚有想要抬脚的意识时手腕就被抓住了。肖时钦抓他的力气很大，仿佛稍微放松点自己就能走掉一样。

 

“孙翔，你不是想看我许的愿吗？虽然我说了说出来就不灵了，但我觉得我的愿望只有说出来才能灵验。”肖时钦的手松开他的手腕向下滑，然后强行打开了他的拳头让两人十指相扣，“我许的愿望是：我希望你能和我在一起。”

 

孙翔简直有点受不了了，大晚上的室外冷到不行，但是他却觉得自己脸像烧起来了一样，大脑也是一片空白，完全地卡壳了，支吾了好一阵才磨出一句话来：“但是……我们都是男的呀？”

 

肖时钦觉得有点心累，都来了“男女比例三比一，一对情侣一对基”的R大了，怎么还在意这个呢？他轻叹一口气：“这不重要，翔翔，你告诉我，你讨厌我吗？”

 

孙翔猛摇头：“不讨厌，小事情对我很好。”

 

“那和我在一起你会感觉到不舒服吗？”

 

继续摇头：“不会啊，我和小事情很合拍。”

 

“那你为什么不考虑一下？”肖时钦眯着眼睛看向他。

 

孙翔不得不承认他是有点被说动了，刚刚他说的也确实是实话，和肖时钦在一起的时候很开心，肖时钦很照顾他，两人也很合得来，他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喜欢，但是每次看到对方的笑容，他就会很开心，而开心，大概就足够了。

 

“可是，可是为什么你高二过后就转学了还消失得无影无踪谁也联系不上？”

 

“……”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肖时钦在心里默念，然后将前前后后自己为何弄丢了手机又如何换了新号码找不回原先的通讯录等等详细复述了一遍。当看到孙翔的神色从原来的惊讶到犹豫最后竟有些害羞的变化他就知道自己快要成功了。

 

“那……还有，还有一个问题！”

 

“……你说。”既然都到这个地步了，一两个问题算什么。

 

“你，你是因为我而一直单身的吗？”问题一出口孙翔自己都觉得很不好意思。

 

“呵呵，”肖时钦看着低着头脸已经熟透恨不得埋进围巾里的学弟，笑着凑上去，在他耳边低声说道：“我非你不可。”

 

孙翔愣了一下，继而帅气的脸上浮现出发自心底开怀的的笑容。

 

倒数的声音开始自四周传来，先是零零散散的声音，然后逐渐变得整齐，呼声越来越高，最后融做一片。

 

“三！二！一！新年快乐！！！”

 

像是约好了似的，在零点钟声敲响的时候，情人坡上上百盏孔明灯同时升空，一阵光影飞转，煞是好看。

 

肖时钦一手牵着孙翔，另一手搭在他的腰上，双眼凝视着前方——看得孙翔有些想躲，然后一手收紧，拉近两人的距离，慢慢地吻了上去。

 

嘴唇相碰的那一刻孙翔再一次当机了，除了感受着嘴上传来的触感之外完全没有其他反应。肖时钦吻得很慢，很仔细，舌头一点点地扫过每一寸，他尝到了一点点橘子味，和自己吃的糖精调出来的糖果不一样，是带着点酸涩的橘子香。

 

大约快要窒息的时候，肖时钦才放开了他，但距离并没有拉远，而是稍稍错开，脸贴着脸。

 

“翔翔，我想和你一直在一起。”他用气音说，但在孙翔听来却异常清晰，一字一句像是直接敲在心房上。

 

于是，他答道：“恩，我也是，最喜欢小事情了！”

 

漆黑的夜空中飘着数不清的孔明灯，星星点点的火光汇聚在一起，仿佛照亮了整个天空。

 

“卧槽小事情小事情！我们的孔明灯还没放呢！你还想不想实现愿望了啊？”

 

“翔翔，我的愿望已经实现了哦。”

 

—END—